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为了给姜枝晚调养身子,谢行舟竟要将我剖腹取子,只留胎盘!
寒意从脚底升起,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浑身冰凉。
而我爹娘闻言看来。
“她怀孕了?”
“嗯。”谢行舟眸色幽深,声音也轻的微不可闻。
刚刚几乎绝望的我娘,瞬间满脸喜色:“太好了,晚晚有救了!”
“大夫,王爷问的是否可行?”
大夫面露难色:“怀孕三月胎盘已经成型,只是……”
“剖腹取子,怕是有性命危险。”
但后半句无人在意。
我娘坐在榻边握着姜枝晚的手,满脸心疼。
我爹有些焦灼地询问:“何时可为我们剖腹取子?”
我看着这一幕,心几乎停了跳动。
我又看向谢行舟,谢行舟微微一怔。
而后别开了目光:“晚晚还未醒,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我看着只顾着妹妹的爹娘,看着从回答之后就不再直视我的谢行舟。
像跌入了无尽的黑暗,悲伤和痛苦全都哽在喉咙。
我算什么?1
即便是条狗,这么多年也该有些感情的。
可我就像是一株草药,需要了就割断,轻易了结性命。
我积压在心底的情绪不断翻涌。
在我爹娘送医师离开之后,谢行舟朝我走来。
我看着他脸上的犹豫和挣扎,眼泪模糊了视线。
张开嘴,声音嘶哑:“剖腹取子,我绝不同意!”
“你们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孩子。”
谢行舟狠狠一顿,眼睛错愕地睁大:“阿芸?”
“你……能听见,也能说话了?”
他神色复杂,声音微颤,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。
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双肩,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:“你什么时候听得到的?”
我失望地看着他,反问:“你希望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到?”
谢行舟没有说话,眸色一点点沉下来。
在他无声的威压下,我给出答案:“上次施针后,我便听得到了。”
“那夜,我们的房里好热闹呢。”
随着话落,我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我看见谢行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:“阿芸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我推开他的手:“我不需要解释,我只要你放过我的孩子。”
“看在昔日的情分上……”
过去的山盟海誓,在这些时日的消磨中,我都逐渐忘记不在乎。
他背弃誓言另娶她人,我也可以忍耐。
只要留下我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……
然而谢行舟脸上的白褪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焦急。
他上前握住我的手:“阿芸,我们会再有孩子的,可晚晚只有一条命。”
“你难道要看着你妹妹去死吗?”
我感觉自己脸上的泪痕冰冻上了:“可大夫说了我会死!”
“我让给姜枝晚的东西已经够多了,她什么都有,为什么还要我孩子的命!”
谢行舟深吸了口气:“大夫也说了只是可能有性命之忧。”
“你这般康健,自是不会有事的,我也绝不会让你有事的!”
“阿芸,这是最后一次……”
我从没这样心如死灰过。
我用力甩开他的手,转身朝门外走去。
既然这里根本没有人在意我,我便离开这里。
身后,谢行舟追问:“阿芸,你要去哪儿?”
我没有会。
谢行舟的声音骤然变冷:“来人,将王妃带回偏院。”
“即日起禁足房中,没有我的命令——谁都不准放她出来!”